埃斯梅把她的椅子转的离杰森近了些,无奈地说:“你该不会不知道,我们用的聊天软件是有已阅通知的吧?” 她把两人的聊天界面调出来:“好几次,一到晚上你就人间蒸发,快到凌晨的时候却又显示所有的消息都是已读状态,更妙的是红头罩的新闻总会出现第二天的推送里——虽说哥谭大大小小的夜间生意都相当有活力,但是…”

杰森都不需要听她接下去还说了什么,他能黑进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监控、回收现场的每一点能留下DNA的证据,却没有想过防备这个姑娘那颗敏锐的心。

何况此时他更好奇她此前沉默的原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按理说没什么不好摊开来说的话了。埃斯梅却不动声色地又把椅子转远了点:“…现在是凌晨四点五十。”

“所以我穿着睡衣,头发也因为赶论文没来得及洗,被子乱糟糟地滚成一团,如果你去厨房还能看到我堆起来的碗…”

喜悦的泡泡一点点从这番话里每个落地的字眼中浮上来。

“我负责。” 杰森又把她的椅子转了回来,甚至拉的比先前更近了一些:“我的错。”

“那么你愿意接受我的补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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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们在凌晨五点三十坐在了哥谭城外的山丘上的原因。

铁打的事实告诫埃斯梅,别因为钢铁直男一时交了高分考卷,就毫无保留地相信他从此了解了少女心。

在坐上他的摩托被冷风吹了半小时后,他俩对着雨后潮湿的山地陷入沉默。埃斯梅穿出来的短靴并不适合这种地形,起先她还努力地稳住身形,后来在差点扭到脚之后只好被杰森一路背上山。

等他们好不容易爬到顶端之后,山顶上已经朦朦胧胧地看得清雾的形状。

神经骤然松弛下来,埃斯梅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写论文死亡的脑细胞和晚上的这出剧本大大消耗了她的心神。杰森干脆脱下夹克外套铺在草坪上,抱着她坐了上去:“离日出还有一会儿,你还能抓紧在上课前睡一会儿。”

“你是教导主任吗?” 埃斯梅也毫不含糊地解下了外套。这一件毛茸茸的大衣还是杰森从她衣柜里挑出来的,当时她正忙着套上打底袜,回头就看到杰森的手穿过一堆她常穿的制式大衣,毫不迟疑地落在了这件一看就让人有点手痒的皮毛外套上。她当时只觉得有点懂得了杰森的审美,现在只想庆幸他的选择——这一件起码看起来就足够暖和。她一点也不避讳地贴的离杰森更近了些,这足以让这件大衣裹住两个人的身体,尤其是杰森贡献出去挡风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