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伙计,别这么刻薄——但你说的可太他/妈/太对了!皮尔斯那家伙现在带着内阁可威风得很,还有什么税是他不敢收的?等着瞧吧,早晚他会对他看见的一切玩意儿都下手,然后告诉我们是为了什么狗/屁不通的名头!要我说这事儿说不定跟他也脱不了干系,科茨沃可一直是他的眼中钉!”

“噢,就是那个一直吵着要重新划分议会席位的科茨沃吗?”

“对极了,朋友——他们可是铆足劲了想要揪几个上议院的贵族老爷下来呢!”

“等等,但说不定这事儿真是那些妖魔做的呢?这些玩意儿这几年可不太平,旁边芬恩镇前几年不就发现了一个吗?要不是王子亲自在那儿守了三个月,指不定现在这里又少了几个好朋友。” 说话的人端着酒杯转了一圈,有不少人跟他碰了下杯,各色目光迥异,但没人能打断这场如此具有话题性的谈论。

“可不是,一整个囤的军队扎在那儿看着就踏实。不然怎么说还是我们这儿的驻地好,你看看有哪个魔物敢闯进来?”

“——昨天也出发去科茨沃给他们擦屁股啦,要我说这倒不一定是件坏事,不然皮尔斯不晓得还要压着王子的加冕仪式多久。”

刚刚端酒杯的人在周围人连连点头时又凑上来补了一句:“他就缺一场胜仗啦。”

身边的人又是一阵异口同声的附议,之后又拉扯起了一些天南地北的鸡毛蒜皮,远在三百英里外的科茨沃在他们的对话中也只能存在几分钟,这些人显然更关心地里的作物和刚谈出去的订单。

而端酒杯的人随手把它放到一边,翻起帽檐沉进阴影里从他们身边快步走过,安静迅捷地像是从没有来过这里一般。几道身影也跟着他前后脚地离开,奔往夜色下隐隐可见火光闪烁的远处。

他翻上酒馆的屋顶才掀下帽子,在脸上揉搓几下露出一张年轻人的面容。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给屋檐上的另一个人拢了下披风,在她咕哝着抬手揉眼睛之际用余光打量了下月亮。

月光大盛。

杰森收回目光,在对方含笑的注视下抽出了匕首。

☆、脑洞1·(完)

“又是去为那位跑差了?” 金发的小伙子抬起穿着盔甲的手臂,笨重地在杰森肩上拍了拍,获得了一个巨大的摊手。

早在前几日,埃斯梅就不再拉着他到处在城中闲逛,到后来就干脆闭门不出,指使着他去办各种奇奇怪怪的差事,包括去查验钟陲有没有被找到,以及那只黑鸡蛋的下落。那几日要说收获了什么,那就只有宫门外的守卫愈发同情的目光了,他们显然庆幸于被派遣去完成主人匪夷所思的要求的人并不是自己,以至于大发恻隐之心,不仅不吝于回答几个他的无伤大雅的问题,更为他大开方便之门,在他进出宫门时都懒于查验他身上又携带了什么奇怪的物件。

他们大概不会知道杰森会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折返回来,溜进另一个主人的房间里的密室,掏出一根最不起眼的铁丝撬开存放着机密文件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