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全走了,飞蓬方扬了扬嘴角,推开了这一百五十年都没碰过的牢门:“重楼!”乍一看,他吓了一大跳——正病恹恹地蜷缩在囚笼一角,胡子拉碴、头发老长、满面尘灰的人,真是重楼吗?
下一瞬,无精打采的囚徒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精光四射、目光灼灼的血眸,冰寒锐利的死死盯住飞蓬!
“哈!真的是你。”飞蓬嘴角露出明显的笑意:“这样子我还以为你成了病猫,一看这眼神,倒还是当年那只猛虎。”
他口中调侃着重楼,蓝眸却飞快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无意识便屈起手指,弹了弹这坚硬的牢笼栅栏,令死气沉沉的地牢中回荡起两声清脆悦耳的回音。
重楼先是眸色一缓,继而竟恢复了平静,重新合起双眼如同睡着。
“遇上你父神的时候,我就想,我果然没猜错。”飞蓬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只自顾自说着扯:“你是饵,也可以说是一步死棋。”
重楼的反应就像是一只贪吃嗜睡的病猫,翻个身直接又睡了下去。
这不配合的行为,让飞蓬气笑了:“既然是死棋,那我应该成全你。如今,逐鹿之战正在焦灼,最好的办法就是激怒蚩尤,长老团已经想拿你去祭旗。”
“我得知消息急忙赶来,本来还想救你出去,没想到你却过得很好,吃得香、睡得快、一点儿都不想活着,倒是我多虑了,告辞。”飞蓬离去的脚步不轻不重,但一步步都如擂鼓,响彻在重楼耳畔。
在他快要踏出囚牢时,重楼终于还是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全身扑在囚笼栅栏上!飞蓬转身将目光上移,往重楼脸上一看,却哪还看得到什么冷漠和淡然,满脸都是怒气!
“嗤!”飞蓬努力想将弯起的唇角抿下去,最终还是在重楼满脸怒气的表情下破功:“哈哈哈!”
他忍不住放声大笑,笑过后,声调一下子寒了下去:“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死法都不怕,感情还是在意的!既如此,为何要称了你兽族元老的意?你明知道,他们只是想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