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没理会他的讽刺,皱眉道:“难道大人已经被你们软禁了?”

王池云眉毛上扬,不解道:“陈兄何出此言?”仔细打量一会,忽然笑了,怜悯道,“原来如此,真是可怜,你竟然到现在都没察觉,把你囚禁刑室的决定,正是大人下的。”

陈初瞳孔猛缩,他脸上划过不可置信的神色,厉声道:“你说谎!”

王池云轻笑:“某又何必骗你。”鼻翼微动,“怎么有血腥气?”

陈初冷笑:“石牢里为什么有血腥气,大人难道要问在下不成?”

“这倒是。”王池云柔和道,“高梧素来和谐,王某的确少来刑室,那些杀才偷懒,未能将此地打扫干净,实在是委屈陈兄了。”

陈初嘲讽:“此间不过你我两人,王大人何必猫哭耗子。”

“陈兄误会我。”王池云淡淡道,并不以为忤。

陈初偏过头去,他表面不合作,内心却微微松了口气。十字刑台上,他的右手被铁链束缚,扭曲成不正常的姿势,在王池云看不见的那面,正有丝丝血迹从掌心溢出。

铜丝裹在血肉之中,陈初刚才故意做出冲动的样子,似乎被王池云成功激怒了,其实心中半点不曾相信对方所言,只是借怒火,掩饰自己悄悄解锁的动作而已。

王池云离陈初足有丈许之远,静静站在整个石室最整洁的位置上,半点不愿挪动。在栖凤山上,他属于新贵,和陈初这等元老从来不睦,更因为后者品行素佳,与他这样刑官出身,天然被打上残忍无情标签的人,几乎是云泥之别。

但现在陈初已然身陷囹圄,王池云却并不忙着动手。

“陈兄可以放心,大人现在对你尚有几分旧情,在下也不会轻易对你动刑。”王池云笑道,“现在还请陈兄赏脸告诉我,昨夜你见到白元秋之后,究竟都说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