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可你不是瞎么。

长琴看着这两个犟头犟脑的小辈只觉好笑,边摇头边出声提醒她道:“沧隅方才不是说过,要超度了这位小姐?”

“我是这么打算的。”夙沧跳起来躲过了一根横掠而过的手臂,“然而我不会!先生,你说嘴炮有用吗?”

“——何须多此一举,将其烧尽便是。”

玄霄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言毕方觉可笑:此地根本没有与他配合的同伴,这话又是要说给谁听。

夙沧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很配合地眨了眨眼:“那好啊,你烧,我看。”

“…………”

看来她无论做人做妖,嘴贱的品性总是改不了。

玄霄不再与她纠缠,提剑当胸专心施起了炎咒。他命格至阳又在术法上有所精修,剑一横便是炽浪翻腾,熊熊大火舔着明烈的舌席卷了整座庭院。烈火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直将那些本就焦枯的鬼手烧做了一团团黑炭,如同丧失水分的枝叶一般枯萎卷曲起来。

然而鬼手虽是畏缩退避,却始终不曾彻底消失。无论地上火焰何等肆虐,它们都能从黑暗的地底源源不断滋长出来,仿佛地下盖了个效率奇高的加工厂。

一面生一面死,生而又死死而复生,那场景当真是妖异凄绝,远远地只见玄霄于烈火间抱剑独立,肤发都被映出了灼灼红光。

夙沧发觉情形不对,左转右闪绕出庭中火海,抢先一步跳回了太子长琴身边:“先生,我看这样还不行。”

“不错。”

长琴手扶额头答得意兴阑珊,很是心疼院中无辜遭殃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