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逝世已久却能保神魂不散,可见执念颇深,并非轻易便能消去。他虽有利器在手,但修炼时日尚短,引不出剑中灵力,要送魂也是力不从心。”
“那……”
夙沧眯缝着眼四下里仔细打量,忽然瞥见庭院一角的鬼手正如浪翻涌,蠕动着缓缓托出个人形。再细看,只见那人影与鬼手一般焦黑枯槁炭包骨头,活像一具蒸干了又烤坏了的木乃伊。
她脑中莫名地灵光一现,随即隔着火海向那木乃伊扬声大叫:“喂——妹子!妹——先生,这小姐叫什么你知道吗?”
“仿佛是叫绿萝。”长琴犹如一本最妥帖的百科全书。
“好,绿萝妹子!你听着,我——我叫沧隅,我有话同你说!”
非洲木乃伊浑身一颤,竟似真对她的喊声有所感应。
便是在“她”受声音吸引而停止动作的一霎,夙沧出其不意地飞身掠起,如同只雪白的大鸟一般飘飘越过庭院,稳步落在木乃伊跟前。
木乃伊的五官都已模糊不清了,只跟层剪纸似的薄薄贴在扁平面孔上,丑陋得让人想要为之哀叹。
在不到半秒的对视之间,夙沧弯起眼笑了。
那是她最拿手的天真笑容,灿烂明媚毫无保留,流光溢彩像能将黑夜照透。
“妹子,对不住啦。”
她笑着说。
然后——只听“咔嚓”一声朽木折断的脆响,夙沧拧腰蓄力高抬腿,飞起一脚就将那木乃伊的脑袋整个儿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