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今天开始,他们的敌人就不光是天人,还有幕府呢。

毕竟……他们已经被称为最后的攘夷志士——作为吉田松阳——这个被叫做穷凶极恶之人的徒弟们,在做最后的挣扎。

坂田银时他们的战斗,从来不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从最初被幕府利用,到现在要被幕府除掉,他们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从幕府的手中,夺回吉田松阳。

我对此无能为力。

泷岛利信没有再回来,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觉得没有脸面回攘夷队伍中,远走他乡,总之他已经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每次想起他那张憨厚的笑脸对着我说“这次我终于保护到人了啊”,我就难过得想哭——最伤心的从来都是被留下来的人。

我告诉真太郎,饭团大叔是个英雄,我们在返回的途中遇见天人,他掩护我逃走,后来就走散了,我不知道他的生死,但是我亲眼见到他逃进一片树林里,那个地方我们都熟悉地形,天人不知道的,所以生的希望很大。

真太郎相信,饭团大叔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生活着,过着那种他向往着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劳累一天后迎着夕阳回家,有人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一定要有一大碗红薯粥,还要有肉骨头炖土豆,可以连着吃几个菜窝窝头,一直吃到饱。

他说着这样的话,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所谓知足者常乐,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只要每天能有微笑的心情就会很满足。

我几乎要被他勾画出的美妙风景迷住,自此相信没有经历过那场悲恸到无法回忆的抉择,相信着泷岛利信真的在某个我们看不见的角落过这样的生活,自此相忘于江湖。

一个人怎样就算死了,又要怎样才算活着。是有人认为他活着,能想象到他的笑脸;还是他确实活着,却不为任何人所铭记?我不知道,这个奇怪的问题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菱花,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