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中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外面军士的杀气腾腾,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情。军士们将垂下的幔帐扯开,正好看见安陵君抱着自己的宠姬在写字。
宠姬似乎被吓得哆哆嗦嗦,整个身子差不多躲在安陵君的怀抱里。安陵君轻声说着,殷红的嘴唇似乎就要贴上宠姬的面庞,说不出的旖旎暧昧。
“安陵君好兴致。”终于范增开口道。
昭娖放下吴姬的手,吴姬的手没了扶持一下子就落了下去,笔掉落在丝帛上溅上几点墨点。
“拜见范大夫。”昭娖抖了抖袖子行礼。
“安陵君,你可知罪?”范增出言问道。
昭娖的脸上露出了然来,“成日日呆在府中,未成觐见君王,如此的确有罪。”
“你的罪不仅仅如此,前几日你帮助韩国申徒张良逃脱。此乃大罪!”范增手指伸出指着昭娖道。
“还不赶快认罪!”
说罢,命令军士上前。
“大胆庶卒,谁敢上前!”昭娖爆出一声叱喝。声音之响将那几个欲向前的军士震在当场。“范大夫,我敬你是大王亚父,但也不是任凭你诬陷!我昭瑜乃昭先王之后,楚之公室,若是有罪自当有大王定夺!您如此这般,要折辱我于竖卒之手!就算成一死也难从命!况且您虽是大王亚父,却不是掌握刑律的司败,更不是左徒!敢问您手上可有大王御命,若是有御命,成立刻束手就擒。若是没有,且随我一见大王分辨黑白!”
范增被她一番话气的发笑,“好一个分辨黑白。你与张子房私下交好,更是罔顾大王御命私自救他出城,还有胆道‘分辨黑白’?如今老夫就代大王一辩黑白!”
项羽在范增的心中还是当年那个眼神晶亮的年轻人,而他是受项梁之命照顾项羽。项羽下不了手,看不到的地方,他就要替项羽下手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