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吕泽也懒得再和张良兜圈子,直接对张良说道,“君侯一直是县官身边的谋臣,如今县官想要更换太子,你怎能还高枕无忧。”
张良一手挽过宽袖,拿起自己面前的的杯卮浅浅抿了一口后,说道“当初陛下听取我的计策,乃是身处危急之中。如今天下安定,陛下因为偏爱想要更换太子,即使一百个如同我这样的人进谏又有甚么用处呢?”
他那些话一句一句如同利剑刺进吕泽的心里。当年刘邦对张良言听计从不过是因为身处危机之中,不听他的话可有可能就要落个身死的结局。如今天下安定,谋臣的话自然也就进不了刘邦的耳朵了。
吕泽一怔,想想张良的话句句在理。面前那张淡雅的容颜上依旧只是冷静,似乎没有半点给中宫皇太子出力的意思。他想走,可是长安里短时间内已经没有办法找出比留侯更能摸清楚天子心思的人了。
他唇紧紧抿起,竟然带了地痞流氓似的不管不顾,“不管如何,君侯一定要给我出个主意。”
贵族里最忌讳的便是这番死缠烂打,昭娖眉宇间浮上稍许的不悦。她已经打算把这位建成侯给“请”出去了。
“如今这事,口舌争辩已经难以奏效了。”张良眉宇间任然一片淡然,似乎皇后如何皇太子如何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留侯——!”吕泽咬牙切齿。
“建成侯,请慎言!”昭娖出言喝道。
“不过,”像是没有看到吕泽额角爆出的青筋,张良悠然道“这天下,陛下召来而不得者,有四人。这四人都已经年老,认为陛下待人傲慢,所以逃至山中。但陛下甚是尊重这四个人。如果建成侯不惜金玉壁帛,让太子写一封信,言辞诚恳让太子写一封信,言辞要谦恭,并预备安车,再派有口才的人恳切地聘请,他们应当会来。来了以后,把他们当作贵宾,让他们时常跟着入朝,叫陛下见到他们,那么陛下一定会感到惊异并询问他们。一问他们,陛下知道这四个人贤能,那么这对太子是一种帮助。”
建成侯一愣,眼中露出不敢相信,四个老头能对皇太子有什么帮助。但是鉴于张良算无遗策的名声,他很快应下。双手拢在袖中举过头顶对着张良一拜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