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放下防备也是可以的,却并不能这样快就全然接受一切。
但忍足比他想的还要温柔,也比他想的要平和一些。甚至到了有些温吞的程度。
都变了。没有人还留在原地。
他们年少时曾有过的棱角都褪去不少,以至于这么近的距离也不会被刺痛。
仁王昏昏沉沉睡着了。
在睡梦里他终于放松了一些。
并且承认,从始至终他自己都是一个相信直觉的人,而往往直觉给他的反馈也是最真实的。所以忍足之于他,从一开始就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吸引力。
理由,他也心知肚明。
尽管睡得迟,第二天仁王还是在清晨苏醒。
警局是有晨练的,生物钟练成了自动会给身体反馈的。
再加上住院期间也有早查房,时间也差不多。
睁眼对上白花花的天花板时仁王有些发懵。他转了转,望见的是空荡荡的实木桌子和关紧的窗户。一整晚在空调里睡眠让他有一种宿醉般的眩晕感。还有呼吸不畅。
仁王撑着身体坐起来,掀开被子。
他全身发热,去没出汗,反而更难受了。就只有手脚是凉的。
可过了青春期就渐渐变成了这样的情况,十几年来也习惯了。
一开始还会整夜冷的睡不着,当年也还没有普及空调,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和父母抱怨过,得到的就是暖宝宝。哦,他也被强拉着去医院看过。这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慢慢养着呗。可是父母做的“养生食物”他一筷子也不想动。等到几年后他想的时候,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但那个后来,会有人给他暖手暖脚。
两个人睡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故意把脚伸进那人的小腿之间,或者踩着那人的脚面。更多的时候两个人没法睡在一起,可至少睡前可以打一个很长的电话,讲到睡着,也就不在意冷不冷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