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痛。

莉齐看见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他连中枪都没有这样剧烈的颤抖,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呻-吟或惨叫。真是个硬骨头。

倒完两瓶酒,他扔掉酒瓶,扶着栅栏,站了起来,踉跄着朝舞台的脚灯走去。

那里有许多燃烧的白蜡烛。他撑着脚灯的金属灯罩,有些颤抖地半跪了下来,拔起一支蜡烛,不知道要做什么。

下一秒钟,他闭了闭眼,开始用烛焰缓缓灼烧伤口。

莉齐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

火焰很快烧焦了皮肉,鲜血凝结成紫黑的血块儿,堵住了可怖的、血流不止的枪洞。血止住了,伤口的情况却似乎变得更糟了。

虽说医生做手术时,手法也会比较残忍,但那都是给病人使用,而且会打吗啡止痛。她确定埃里克手上没有吗啡。

他是在极其清醒的情况下,残忍而冷静地用火灼烧伤口。

这时,他似乎注意到了她受惊吓的表情,平静地问道:“吓到你了?”

“有点儿。”莉齐诚实地说。

他垂下眼,眼神闪烁了一下。

“被你的气势吓到了。我很少见到像你这样的硬汉,只见过吃葡萄干都差点被噎死的——绅士。”她微微歪头,略带嘲讽地说出那个词。

他怔了怔,有些疑惑地望向她,像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样嘲讽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