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妙。女孩从小就被教导要远离火焰,不许碰火柴,南方淑女更是看到一点儿烟雾就会昏倒,她却在剧院里放了一场大火,还是一场正义的大火——太奇妙了。
她会永远记住这种奇妙的感觉。
莉齐跑回了埃里克的身边。此时,她万分感激上午的决定——为了给那位子爵留下一个坏印象,穿了一条露脚踝的裙子,要是正常的裙子,早就不知道摔几跤了。
埃里克还在笼子里。
他靠在笼子的栅栏上,神色漠然地看着熊熊烈火,眼睛仍然很亮,比炙热的火焰还要亮,几乎有些吓人。
莉齐生出了一种错觉——要是她没有回来,就算大火蔓延到笼子里,他也不会从里面走出来。
来不及多想,她跑到笼子边,一把拉开大门,低声催促:“快逃!”
他转过头,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像是要将她的血与肉都装进眼睛里。
莉齐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她把私酒塞到他的手上,正在琢磨别的问题:“那个——你要布条吗?”
“什么?”他微愕。
“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这种时候,你需要我撕下裙子包扎伤口……”说着,她扯起裙摆,露出一截荷叶边长内裤。1
“不用。”他立刻侧头,避开了那一抹白色,“我自己可以处理。”
“噢。”莉齐放下裙摆。
像是怕她再扯起裙摆般,他低下头咬住私酒的瓶塞,吐到一边,然后,对准伤口,猛地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