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牡丹问:“箭上有毒吗?”

“不清楚,应该没有。”

“喔。”她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掀开她的衣袖,解开止血的绷带,把嘴凑过去使劲吮了几口。

慕容牡丹换掉染满鲜血的衣裳,换上死人衣服,一边研磨着碳粉混杂着黄土,把自己画成黑黄皮肤的庄稼汉子,一边吐槽:“哪儿那么多痨病。”

但还是这么说了。还就成功了。

进了城去药店买了药,又去找支着药案子的打把式卖药的生意人,要案上边陈列好所卖的药品,什么大力丸,百补增力丸,海马万应膏,虎骨熊油膏,摆满了案子。

慕容牡丹过去小声说了几句,两人拉拉手的功夫,她递过去一两银子,对方则反手摸出来两盒药膏递过去。她又买了一盒海马万应膏,捧了合字的场,就走了。

薛宝钗无语道:“爹,我都知道这种地方的药是不灵的,你买这东西做什么?”

“傻丫头,他药案子上摆了个双嘴的瓷壶,不光是卖假药,也有真药。”他低声说:“看这个天色一会要有雨,这是防水的。”

一盒土灰色油乎乎的药膏,一盒黑色油乎乎的药膏。

就因为是油,才能防水。这还不是普通的油,是老桐油和好了细碳粉、蚂蚁嗑过的细土粉,在兑上桂花油,在太阳下反复晒,晒的没味儿了,就能用。

出城的时候正下着雨,车棚上掩着油布没进水,但坐在马车前面的黑瘦中年人和他身边黑乎乎的圆脸儿子身上披着油布,脸在雨里头淋着。绣衣使本来在城门口茶棚下盯着,凡是挡着脸不敢淋雨的都被揪出来检查,而这父子俩头脸都湿透了,就放过了。

出了城,又走了一段,才叫薛宝钗进去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