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肉身不算瘦弱,身上有点肉,显然能在初秋的河水里挺一会——看树叶就知道是初秋。
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船只经过,看到这一幕只说一声晦气,无人搭理。
卓东来的心里十分平静,甚至有一丝想笑。
等到看不清楚那几个人的时候,这才扑腾着河水,把旁边几具尸体身上的衣服仔细的摩挲了一遍,竟翻出一个钱袋,还有缝在衣服缝隙里的金瓜子,又把他们身上的衣服拔了几件,都是丝绢绸缎的好料子,这样的衣服很值钱。
河水里有浮力,尸体还没凉透,脱起来很方便。衣裳破口处的血已经在河水里冲洗干净了,直接能拿去卖。
“这肯定是仇杀。强盗杀了人不急着跑,还有闲心弃尸,却不把身上的东西搜刮干净,哪有这样大手大脚的强盗。”
这时候他已经冷的手抖了,咬咬牙努力坚持。自己说说话解闷:“手柔软而没有老茧,骨骼纤细,这人是个读书人,当官的。这个应该是管家,或是小厮。这两个人是护院,原本武功很好,后来吃的这么胖,武功荒废了。身上没揣铜钱,真是有钱人。”
“可惜了我的锦衣华服美人美酒美食,又要白手起家。这次,就一个人吧。”
最后把几人头上的簪子拔下来,这上面有金银有宝石,宝石抠下来单卖,金银嚼成一团毁掉暗记也可以卖。
他扛着包袱上了岸,吹干了头发,撕开手帕梳了个合乎年纪的包子头,这头型真是恶心。
上了官道,一路以极慢的速度往城里走,竖起耳朵听来来往往的人所说的话,说话的口音。
山西,刚刚的河道是汾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