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永不停息的火。她燃尽一切,直到把自己也投身到火海里面。
“你们,倒是没有尝试着改变过去啊。”
织田信长突然说。
宗三左文字因而笑了笑。他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丝毫不担心会有敌刀冲过来、一刀将自己砍至重伤。
这是他第一次在织田信长的面前走上战场杀敌。他从来都是优雅而娴静的,他恪守笼中鸟的准则。在魔王的面前,宗三左文字自愿成为一只裹足不前的雀鸟,丧失自由、只剩下浑身好看的翎羽。
——可是,除了第一次,织田信长蛊惑他、将诱人的选项放在他面前,告诉宗三只要他愿意,尽可以拔出刀来、杀死自己的前主。
那绝不是什么自由。那是罪孽深重的弑主。宗三左文字从不敢让念头在这上面打转,而也就是织田信长了,才嚣张到逼迫自己满腹幽怨的佩刀。
至于这一次,这是真真正正的,魔王承认了他,不再是一把仅供和室内赏玩的名贵宝刀了。他足够锋利、他是有用的。他可以随心所欲的上战场,——他自由了。
宗三几乎要因为主人的目光而颤抖起来。他遵从织田信长的命令而起舞,夺取每一把敌刀的性命。他的机动从没有这样快过,他的打击也头一次如此强硬。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一个金灿灿的“誉”漂浮在宗三左文字的头顶,满是炫耀的,让不远处的压切长谷部、投来即便是再怎样严厉,也无法掩去的嫉妒神色。
他随时留意着信长公身边的动静,因而对方一发话,宗三就立刻准备好了回答。
“——因为,您并不以此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