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毕方正那等薄幸之人,死得好。”张洁洁的母亲似是特别不喜薄幸之人,她的语气尖利,彷如有感同身受的感觉。
不过,她又似想起了什么,脸上也有些黯然,“毕家竟是只留了毕空一人,还是没逃掉啊。你们想见霍天,那就见吧。洁洁,你带着毕空去请七长老到花厅。”
张洁洁这才知道原来七长老就是霍天,那个有些疯癫的白头发大叔。她对云善渊眨了眨眼,知道母亲一定有话不会当着她的面说,才故意把她支开。
云善渊看懂了张洁洁的口型,是两个字‘别怕’。在此等古怪的门派里,她遇到了像是张洁洁这样的女子,似乎也没有害怕的道理。
张洁洁走后,她的母亲是彻底面无表情起来,先是问了云善渊与楚留香的名字,特别是听到了楚留香报出名字后,她的目光更是冷了些。楚留香这是被多情的名声所累了。
“原来是香帅。你们来了这里,想要见霍天,把毕空留下,这都不是问题。可是麻衣教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若是想要离开,就要有死的觉悟。”
张洁洁的母亲说了这句,也就不再与两人多话,居然转身就离开了花厅,让两人独自留了下来。
“看来我多少是被楚兄拖累了。”云善渊也没找地方坐下,她是怕坐到了椅子上,椅子突然冒出了什么机关。这里可没擅长机关术的张丹枫,会有本事如同破坏了蝙蝠岛的机关阵那样毁了这里的机关布置,这让她必须谨慎行事。
楚留香抿抿嘴,面上非常无辜,“刚才被一见钟情的人并不是我。云兄,我们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又何必相互挖苦。”
云善渊挑眉问,“我和你五十步笑百步?楚兄,你这也太高看我了,还是太低看你自己了。”
楚留香也是暗中观察着花厅,这里的布置巧妙,似是能从很多角度射出暗器来。他一面打量着花厅,也没少为云善渊这句话感到莫名心塞。
不管过去怎么样,从他在山崖低见到重伤的云善渊时,他就明白不能再逃了,也逃不了了。无花一言是对的,他这次是倒霉了。唯有死亡,才能让他结束这段感情。这份感情不单单是男女之间的心动、喜欢,更是会是挚友之间志同道合、处事相近,默契到相互理解、无需多言。有些不可思议,但想起来却是幸福的。
“我……”楚留香刚要说什么,就看到一个白头发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我就是霍天。”霍天看向了云善渊手中的剑,他直言说,“可否拔剑一观?”
云善渊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她拔出了青冥剑。霍天看了一眼就说,“陈玄机是你什么人?”
“玄机逸士是晚辈的师祖。”云善渊心说她的师祖也是真猛人,走哪都有认识他的人,而且都是武功高深之辈认识他。
霍天闻言打量了一下云善渊,似乎还算满意就问,“你的师祖还好吗?”
云善渊摇摇头,“晚辈没有见过师祖,依师父所言,需是一年多后再去拜会师祖。”
“这样啊,我与他也有几十年没见了,活着就好。”霍天让两人坐下说话,“毕空是我侄子,我会照顾好他。现在你们说说,江湖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竟是让毕家灭门了。”
楚留香说起了藏宝图一事,“如今江湖上传言最凶的是前朝秘宝一事,所藏有宝藏、有秘籍。传言丐帮与少林知道藏宝图所在,帮主任慈与方丈天峰大师都失踪了。毕家的惨剧是否与此相关,还是未知之数。”
霍天听见藏宝一事就面色一变,“原来如此。这个凶手你们怕是对付不了。”
“前辈可否直言相告?即便是一时间对付不了,可晚辈总不能连查一查的勇气都没有。”云善渊如此说到。
“这话说来就长了,要从一百年前,元末时分说起。当时有位独步天下的高手彭和尚,他有三位徒弟,张士诚、朱元璋、毕凌虚。
在某场战役中,朱元璋出卖了师父彭和尚,将他出卖给元军,为的是谋求一个投入红巾军并做头领的机会。
朱元璋认为师父必死无疑,他那一场假慈悲的戏没人能戳穿,可是彭和尚逃了出来,遇到了毕凌虚。两人因为天下大势战局很乱,无法立即回到江南,就在北方又组织了义军抗元。
后来,彭和尚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他将一幅至关重要的军士布局图交给了毕凌虚。直言将来会是张朱二人之中之一可以夺得天下,但是朱元璋刻薄寡恩,他希望能把这幅布局图交给张士诚,助他问鼎天下。
毕凌虚当然不喜出卖了师父的朱元璋,他乐意辅佐大师兄张士诚。可是,从北到南,他晚了一步。张朱二人之争,张士诚败局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