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张士诚与毕凌虚战死沙场,而那张军事布局图连带着张士诚积攒的所有钱财都被藏在了某个地方。以这样两东西,要钱有钱,要军塞图有图,等到来日,大可与朱家后人再一争天下。
张家与毕家都有一个孩子逃了出来,他们其后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朱元璋自是没有能斩草除根。”
霍天的话说到这里,云善渊已经大概明白了来龙去脉。不管从前正史上元末战役与明朝建立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个世界中发生了这样一段过往。
毕道凡就是毕凌虚的后人,想要杀他灭口的是当朝皇帝。而皇帝不必亲自动手,他大可以请一众杀手行事。即便不是皇帝下的手,那也与朝堂脱不开关联。
毕家被灭,那么所剩就是张家。张家会在哪里隐居?不如大隐隐于朝,不是明朝而是瓦剌。
云善渊想到了张丹枫的名字。
想当年张士诚割据苏州一带,那里枫叶成林。取枫一字何尝不是在怀念故地,而那个丹字极可能取自是一片丹心照汗青,即便身在瓦剌,可是心里仍不会忘了汉人的身份。
张丹枫说起过的那首诗,牵动长江万古愁,如此成王败寇之仇又如何解决。他进入关内,本是知道为了什么,后是有些不明白了,那么现在呢?他是不是为了取藏宝图而来?
云善渊不信张丹枫会为藏宝图,或者说是为了复国,而搅得满天下风雨动乱。那么是谁在利用此事,对方又知道多少,目的是什么?
楚留香看了看云善渊,她的神色有些复杂,想来她并不喜这些朝堂之事,何况此事又牵扯到了张丹枫。而她本是偏爱肆意江湖,可是没办法,就算是江湖人也不能完全脱离朝堂,谁让他们生活于此。
“前辈,师祖玄机逸士与张士诚之间该有所关联吧?”云善渊问到。
所以谢天华在得知了张家之事后,他留在了瓦剌并且收了张丹枫做徒弟。
霍天点头,“这一点我知道得不多,但他与张家旧部之间必有联系。总之不会支持朱家就对了。毕家遭此一劫,说是与朱家完全无关,我是不信的。朱家人,哼!不过江湖之事很难说,说不定是谁猜到了其中的某些关联,布下一盘棋。这些就不是我这样的山里人能知道的。”
霍天说到这里却是邪笑了起来,“你们进了麻衣教,也大可不必再管外头的事情。反正毕家人也死光了,报仇并无意义。留在这里,忘却前尘烦恼不好吗?和那些独自来此的人不同,你们相互认识,便是结成了夫妻安度余生,又有何不可。”
云善渊闻言一怔,她本来还认为霍天挺正常的,原来不正常的部分往往要放到话的最后,这就把天聊死了。
成亲?
楚留香还没反应过来,霍天的话怎么那么跳跃,但他想象着云善渊身着红装的样子,那必是美到了极致,他心中的永恒。
“依照前辈的意思,若是有情人结成了夫妇,那么何必固守在一处,逍遥江湖难道不是更好?”
霍天看着楚留香摇了摇头,“留下是没有了自由,外头虽说给了你自由,但还有危险、诱惑等太多的不确定。逍遥二字,说得容易做得难,人不可能什么都要了。女娃,你说呢?”
云善渊感到楚留香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她的回答怕是真的有些重要。
“晚辈还没见过师祖,师兄也极有可能被牵扯到了藏宝图一事之中,二师伯的踪迹还是个谜,以此来说,我还没有安度余生的想法。至于逍遥江湖,人对了,心对了,时机对了,也就不必为了未来的不确定而拒绝了当下,人该是活在当下。这是晚辈的逍遥。”
楚留香对上了云善渊的目光,他看到了其中的坦然与笑意。如此言语,着实是云善渊的性格。楚留香也笑了起来,人、心、时机,他想他明白了。
霍天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你们是为送毕空而来,可以算是我的半个客人。所以若是留在麻衣教,不会有人为难你们。但若是想离开,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人能随意地走出去,走过天梯,是生是死,就看你们的运道了。”
霍天说完就让人进来,先带云善渊与楚留香去客房休息了。
这夜,云善渊与楚留香都休息得不错,他们赶了一个月多的路,总算是睡了一个舒服觉。
第二天,云善渊就在麻衣教里稍稍逛了逛,她当然不会去那些涉密的地方,就是看看风景。
应该是霍天放出了话,在这个山谷中,云善渊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单单以景色来说,这里是个很美的地方,可是再美的地方,让她一辈子不得自由,她是绝不愿意的。若非是生于斯长于斯,从外而来不愿离开如霍天,必是已经没有了自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