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香拿着毛笔走到了劫匪头子跟前,也是问了,“是啊,为什么?即便解堡主怀疑安宗主的身份,为什么一定要验证清楚才好?解堡主不可能不知魔门中人的脾性,相安无事二十多年,是什么让他觉得务必弄清楚才行?”

劫匪头子只听到衣衫破裂的声音,紧接着一撮毛轻柔地抚上他的胳膊,不是他意志不坚定而是他很怕痒,刚被毛笔碰到就想哭求饶,偏偏越急越哭不出了。他只能一个劲地用眼神与柳下香交流,大侠请看他真诚投降的眼神啊。

“我还是一个心软的人。”柳下香过了好久才摇头收起了笔,解开劫匪的哑穴,“看不到你哭,也没有勉强到底。”

这也算心软的话,不只有多少心黑的人都要羞愧而死了,因为他们愧对了心黑一词。

劫匪头子已经没有怒更不敢言了,“小的真不只堡主为何要这么做,堡主吩咐小的带队劫下安字号的商队诈出他们的身份。”

“你没说实话。解晖难道不知魔门之人的武功如何,你们扮作劫匪打劫安字号商队,难道可以全身而退?”

乐远岑看着两拨人的情况,这场厮杀不是劫匪说想撤就能停下来的。“你怎么通知解晖试探的结果?”

柳下香从劫匪头子怀中摸出了两只信号筒,一只涂着黄漆,一只涂着蓝漆,“看来这就是一成一败了,哪一只是成?”

“黄色,黄色就表明安字号是与魔门有关。”劫匪头子十分坚定地回答到。

乐远岑拿过了蓝的那只,用它敲了敲劫匪头子的脸,“为什么一定要在我面前说谎?我真不喜欢用这种方法逼问。”

劫匪头子顿时觉得脑子一昏,仿佛所有都远去了,他只能听到一个女声在问,“解晖最近听闻了什么消息才会想要对魔门动手?”

“因为有了慈航静斋的消息。”劫匪头子不受控制地说出了他所知的事情,“堡主认为安隆会选择支持某一方势力,说不定会影响巴蜀的安稳,命我务必查明他到底是否为魔门中人,让我死也要完成任务。”

乐远岑听明白了。解晖得知师妃暄携和氏璧出世,他深知慈航静斋与魔门之间的冲突。如果安隆是魔门中人又支持某一方势力,这一选择肯定不会与慈航静斋的选定的明主相同。巴蜀是兵家必争之地之一,独尊堡与安字号又都是巴蜀两大势力,只要独尊堡支持慈航静斋,那么双方会起冲突是必然的事情。

“好人做到底。”乐远岑说着就拉开了蓝色的信号筒,“我成全你的忠心。”

解晖已经怀疑安隆,早晚都证实安隆与天莲宗相关。那让解晖立即就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反应来?是否还是一心向着慈航静斋?

大漠双盗来无影去无踪。下一刻,被定住的五十四个人又都行动自如了,两拨人面面相视了几秒,除了两位头领外又是厮杀到了一起。

至于两位头领正在拼命抓痒,如果今日能活下来,他们定要把大漠双盗卑鄙的问话手段大肆宣扬出去。

乐远岑与柳下香挥一挥衣袖就走了,想知道地都问清楚了,难道还留在原地劝架?不论是魔门与独尊堡都没给过调解费,那么他们又要为谁辛苦为谁忙?

两人出了山林就往独尊堡而去,好戏看了上半场,总要把它的下半场一起看完。最快获知解晖反应的途径,不是扮作什么人接近他,而夜探独尊堡就可以了。趁着夜色正好,踏月而行在独尊堡的屋檐上,探听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秘密。

“分开走吧。”乐远岑看着独尊堡占地颇广,分开探查效率更高。

柳下香竟是遗憾地说,“我还以为能够一场月下同游,还没出双入对地夜探过。”

乐远岑却提起另一件事,“香香,我好奇一点。你怎么会用毛笔挠痒的逼问方法?有一句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刚好不愿意顺着来对不对?”

“什么?”柳下香装傻地朝后退了一步,“分开走就分开走了,等会就在这里碰头。”

乐远岑见柳下香极快地飞走了,她笑着微微摇头,还真是不知柳下香怕痒,他想要装傻混过去?逃得过初一,还能逃过十五?必须要挠几下过手瘾才好。

不过多时,独尊堡里多了两道人影,却又无人知道有外人来了。

此时,解文龙忍着一肚子郁气回了他的别院,直接去了书房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可是宋玉华很快就敲响了书房的门,“文龙,我可以进来吗?”

解文龙一开门就将宋玉华拉进了怀中,在她耳边压抑地说着,“慈航静斋的贱人又出现了!父亲只要一碰到与慈航静斋有关的事情,他就忘了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