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除夕仿佛年年相仿,实则岁岁不同。
五彩缤纷的灯笼让夜晚成了另一个世界,从东华门出发绕行全城的驱祟队锣鼓喧天。
哪怕请不来戏班子来家中唱戏,今年起勾栏瓦肆推出十几个戏班联合演出,让大伙尽兴观赏。
守岁夜,不论是围炉叙话或是城中赏景,京城的百姓都能找到乐趣。
时近子正时分。
“汪汪——”年绯在展昭家后厨的院子里不停转圈圈。
前年除夕夜,它就是在这里吃了汴京的第一只烧鸡,当时此处是一片仅余瓦砾的空地。
时间真的快,如今都铺砖建院廊改了面貌,它也坐实了月半的名号。当知道这个词等于说它胖时,那一身肉肉却很难消减了。
“光长肉,不长角。”
厨房中,言不周瞥了一眼窗外的年绯。傻年兽一会兴奋一会叹息,竟能从它的狗脸上看出思考的表情——是美食还是减肥,这是一生的难题。
年兽的角与妖力相关固然生长缓慢,而体型也不会似普通狗两年便进入成年期。年月半并没有违背年兽的成长规律,两年来它在没长度里没长多少,但越发圆润似一只球了。
“还真不是包大人惯着它。月半的感知比狗敏锐,在许多案子里功不可没。开封府许多人为嘉奖它,都习惯性随身携带干肉条。”
展昭说着就见年绯似一团毛球般端坐于地,正以两只前爪在轻轻拍肚子思考狗生,他也不由稍稍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