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语言不通、风俗迥异,又没频繁的商贸往来,生活在县城里的南蛮们还算守法,但山里的那些各有各的族规礼法,刑律对他们压根不适用。”

陶垚越说越大吐苦水,调职此地,就是远离中枢权力被明升暗降。

他可没雄心壮志想要修路进山,更没有在湘西打通另一条茶马古道的远大目标。

从前唐至今,走通了难于登天的蜀地与外省互市,生意也做得如火如荼,那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

两相对比,湘西山林中的部族对外真没几分加深接触的想法。

“山里有什么?随便走走,见到怪虫可能就是蛊虫。见到洞穴,可能就会被洞神抓走。见到荒庙,更是千万不能住,一开门全都是等待赶尸匠运走的尸体。”

陶垚说着脸色都有些白了,又是念了几句佛号,才终于切回卷宗的正事上。

“展大人见多识广,一定明白有的事情不是官府说管,那就能管的。这里的人与事都奇怪的很。

比如前脚哥哥来报案妹妹失踪了,后脚他爹娘开开心心来说女儿被洞神娶走做妻子了。这边厢有人报案发现什么尸体异动,那边厢就有人说赶尸过路生人莫扰。诸如此类,真假难辨。”

展昭并未打断陶垚,耐心认真地听其说了好些办案的难处。尽管知道陶垚的话语多半有推托之意,但确实也能从侧面了解湘西诡事。

大概听了一个多时辰,总算等来陶垚把卷宗放到了他手中。

快速浏一遍,其中记载了五个死者,四女一男,皆是与奸杀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