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极低:“上马。”

是萧子余的声音。

虽然早已料到了 ,真正确认还是不免心惊,幸好此时身后还有追兵穷追不舍让十七暂时没有心思纠结太多。

山中栓着的是一匹脚力极佳的枣红马,十七勒着缰绳,萧子余的脑袋就搁在她肩上,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响在她耳畔,十七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有一下没一下似的。

她是来杀萧子余的,然而,不是这个杀法。

山风拂面而过,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她口鼻,她第一次不想让萧子余死。

骏马狂奔了一百里路最后停在了一处山林之中,十七把萧子余抱下马放平,这才看见她的伤口。

一共有两道,一道是贯穿伤,由背后贯穿了整个胸膛,一道是划劈下的刀伤将背后划出一个狰狞的豁口。

好在萧子余内力深厚,终于还是吊了一口气。

两个伤员互相处理伤口的过程是曲折艰难的,十七的胳膊还有伤给萧子余上药时手便一直抖,金疮药洒的乱七八糟,萧子余痛极,但她出身名门大派是怎么也不肯叫出声来的,只是咬紧了牙关冷汗涔涔而下。

十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为何救我?”

萧子余脸色苍白,声音虚弱:“我见过你。”

十七脸色一僵,是了,自己十二岁曾差点被她削掉了一只耳朵,十五岁半年内被她一剑挑翻两回,如此丢脸,竟然还让她记住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