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片刻,花厉从深红的袖袍中伸出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来,言简意赅道:“药。”
林思念挑眉,微微讶然:“就吃完了?那催功药我不是给了你一个月的份吗,这才半个月。”
花厉冷哼一声。
行了,这人多半是疯了。自己想要作死,那是谁也拦不住的。
林思念淡淡道:“我这就回去炼,最早也要明天才能给你。”
说罢,林思念旋身扬了扬黑色的袖袍,打着哈欠朝临风楼走去。
回到屋舍后,林思念喝了一杯浓茶,一边倚在软榻上休憩,一边指挥丫头按照她口述的方子配药,没多时,便见那遍体鳞伤的小哑巴扶着门槛,一步一步艰难地挪了进来。
他这次伤得很重,比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常戴的那半截面具也不知丢哪里去了,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鲜血从他的口鼻及手臂淌下,沿着地砖滴了一路。
丫头见到他这番惨状,噫了一声,抱着胳膊打了个颤,嘟哝道:“打成这样,宫主也真是太心狠了。”
闻言,林思念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多嘴。”
丫头暗中吐了吐舌头,放下手中的小药秤和药材,伸手去搀扶那连站都站不稳的少年,又望了眼林思念:“夫人,他伤得好重,怕是快要死了,你救救他吧!”
林思念单手撑着脑袋,掀开眼皮瞄了小哑巴一眼,不咸不淡道:“救他做什么,左右不是我的人。何况他自己都不怜惜自己那条贱命,救活了指不定哪天又得被花厉打死,还是别浪费我的药材了。”
话音未落,那少年咳出满手的淤血,他却浑然不在意似的,随手将染血的手在身上擦干净,然后颤抖着去摸案几上的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