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念好笑地看着他。
果然,小哑巴熟稔地揭开香炉盖子,挖出一大坨香灰,糊在腰腹间最深的两道伤疤上。只是他身上的伤痕实在是太多了,这么一撮香灰根本糊不过来。
“哎,你别用这个,脏死了!”丫头伸手夺去哑巴手中的香炉,又回过身来可怜巴巴地乞望道:“夫人!”
“罢了罢了,我这个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毒妇,倒成了济世堂的大夫。”林思念下了榻,拖着曳地的黑袍子缓缓走到哑巴面前,掀开他破破烂烂的衣襟看了看,拧眉‘啧’了声,对丫头道:“打盆水,去把我柜中的创伤膏拿来。”
丫头喜道:“我就知道,夫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哑巴一声不吭,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才虚弱地比着手势,对林思念说:你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
林思念一怔,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敢嫌弃,若不是怕你被打死,我才用不着这般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连衣裳都来不及换。”
不是这个。哑巴哆嗦着用手语道:你的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这孩子是属狗的?她前天夜里与谢少离厮混的味道,现在都还能闻出来?
林思念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药膏,命令哑巴道:“把衣服脱了。”
哑巴依言照做,林思念朝丫头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用湿帕子将他身上的伤痕擦拭干净。
处理干净了伤口,林思念才用指腹挑了药膏,一点一点仔细地,抹在他的伤痕上。哑巴身上的上实在太多了,林思念用了足足四瓶药膏,才勉强将他的伤口处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