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跪在茵蓐上怯生生的少女,少女才十四岁,乌黑的头发披在肩头,朦胧的纱衣将她纤细的身姿衬托的格外娇弱。
关中女子以矫健为美,眼前的这个少女倒是有几分楚地女子的风姿。
皇帝放下手中的书卷,“你就是殷国公之女?”
窦湄垂下眼帘,手握成拳强行压制住手臂的颤抖,“是。”
“我记得你耶耶曾经辅佐太上皇,有大功。”皇帝想起已经去世来了的太上皇缓缓说道。
窦湄没想到皇帝能把自己父亲记住,但是那个大功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好低下头,想着要怎么答话。
所幸皇帝没有在这个事情上面说很多,“朕听说你善写王字,是吗?”
窦湄微微俯下身,“妾只是会胡乱画几笔。”
皇帝听着她柔软的腔调笑了,这口音里还带着软软的南方腔调。“是吗?那你就写几笔给朕看看。”
话音刚落,已经有小黄门将笔还有一卷纸摆到了她的面前。
窦湄将那卷纸展开,宫中御制的纸摸起来格外细腻,不必平日在舅家用的麻纸那般粗糙。窦湄强迫自己凝结起精神,持起笔来纸上默写自己背下的那些骈文。
她说自己只会胡乱画几笔,但是并不是真的打算乱写一气。
窦湄写好后,黄门将那副墨迹未干字卷奉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