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骊筠悄悄看葛苇,葛苇夹着一朵白玉菇,从伞盖开始吃,像是吃得挺专注。
灯光的阴影下,睫毛颤着。
周骊筠笑着,没再拒绝:谢谢晓池。
葛苇一口把那朵白玉菇吃了。
有人来敲门的时候,顾晓池以为是节目组的人,来通知明天早上的安排,喊了一声:等一下。
这房间里面有取暖器,顾晓池开着,只穿了一件白T恤,光着两条大长腿,盘着,坐在床上看书。
因为她自己的牛仔裤,掉在泥浆池里弄脏了,后来换了节目组给的一条,又在机车上不知哪里蹭到了泥浆,就再没干净的可换了。
此时有人敲门,顾晓池匆匆把牛仔裤套上,一边把白T恤下摆往里塞,一边开门。
开门一看,顾晓池愣了。
门口的葛苇也愣了。
看着顾晓池把T恤下摆往牛仔裤里塞的动作,老司机看起来反而有点尴尬,问顾晓池:你干嘛呢?刚才没穿衣服啊?
哦,没穿裤子,坐床上看书呢。
顾晓池指指床,床边放着取暖器。
葛苇尴尬死了,怎么送个药还撞上人没穿衣服,显得自己特别有用心似的。
她一边这样想,偏偏脚步没听大脑的指挥,带着她的身体往里走。
她身上衣服是干净的,就直接在顾晓池的床边坐下,对着取暖器伸出手,烤着:还挺暖。
顾晓池站在门口看着她,没关门。
我来给你送感冒药。葛苇扬扬手里的冲剂:你赌车的时候就穿一件白T恤,不冷啊?
还好。顾晓池说。
她想起傍晚的风,吹在皮肤上,是针刺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