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开始吃饭。

虽然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但是在尝到幸平的手艺之后,医生也忍不住说:“这是幸平做的吗?真是美味,这水平都可以进一流的餐厅了吧。”

“为什么不能是我做的?”记者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你昨天不是提过你不会做菜吗?”医生反问。

团子注意到记者的情绪有点不对劲,问:“刚才在厨房里发生了什么吗?”

“嗯?什么都没发生过啊?”幸平愣了一下。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记者用勺子搅拌着米饭和酱汁,“你们……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上船的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

我回忆了一下。很显然,我是不可能记得那种事情的;团子和幸平也是同理。我们三个调查员都是在乘客消失之后才被传送过来的。

“我记得。”医生说,“我从因为忙碌而没空旅游的朋友那边拿到了船票,然后就上船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记者看了医生一眼,又问:“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这和你之前的问题有关吗?”医生反问。

也对,这里的人们连自己的真名都不打算说出口,当然也不会那么随便地说出朋友的名字。

“抱歉,是我问得不好。”记者说,“我是想说,你还记得你那朋友长什么样吗?你确定那真的是你的朋友吗?”

“什么意思……”医生皱了皱眉,接着突然脸色一变。

“我是从奥西里斯号的宣传部门负责人手中拿到船票的,他希望我写出有关于游轮的新闻报道,帮助他们的宣传工作。”记者缓缓地说,“但是刚才,我回忆了一下,却发现……我根本不记得那个负责人的脸,不止如此,我就连负责人的高矮、胖瘦、年纪、声音……乃至于是男是女都记不起来,我甚至不确定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是否只存在于我的幻想之中。”

医生沉默地摁住了自己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