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怪物并没有彻底死透,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尽管斯库拉的尸体还放在那里,可谁都没有提出要去收敛那具惨不忍睹的肉块。我们离开了这个地方。
“把斯库拉留在那里真的好吗?”扳手仿佛后知后觉地问。
“出去之后再想办法吧。”糯米叹息。
扳手心情低迷地点了点头,接着看向我,说:“宁海你刚才的动作真快啊,而且力气也很大……”
在他们谁都没有作出反应的时候,我不止反应过来,还作出了反击,这种反射神经和行动速度会被别人在意也是在所难免。不过我也准备好了对应的说辞。
“我以前练过武术。”
“武术?”旁边的糯米在意地问,“就是那种……南拳北腿什么的?”
“差不多。”我含糊其辞。
在这个国家,人们多多少少地都有一种武术情结,无论是老是少都是如此。就算是那些声称“武术不过如此”的人,也会不可避免地在长期的文化熏陶下无意识地受到感染,并且在某些时刻体现出这种感染的特征。这一点就算是我也一样。如果我没有超能力,没有接触过生存剧本,然后看见了一个运动能力明显异于常人的角色,有人对我说他学过武术,那么比起“超自然力量”这种更加荒诞不经的概念,我多半会优先选择接受“这是武术的成果”的说法。
扳手听见我的谎言,面露恍然,不再多问。看来他是那种特别相信武术的类型,能像他一样立刻接受这种谎言其实也是少数。
“真的是武术?”糯米挂心地问。
“难道还能是超能力吗?”我反问。
“也对。”她似乎姑且放下了心思。
铃奈大约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相信我的谎言的人,但是她没有戳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
很快,时间到了中午。
我们休息了二十分钟,然后再次启程。
事到如今,扳手和糯米都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地方的诡异。令我们无法走出森林的并不是我们不识路这件事,而是森林本身就存在着某种不可思议的超自然力量,仿佛扳手提过的鬼打墙那样令我们走不到想要抵达的地方。好在与所谓的鬼打墙不同,我们并没有绕圈子,一路上看见的风景并未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