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这个安全屋真的是太过简陋了,别说是基本的家具,就连干净的衣服都没有放置。好在这件外套的防水性过关,没有让鲜血染到穿在里面的墨蓝色长袖衬衫,而我的腿弯处尽管也有血迹,可休闲裤的黑色材质足以使其在没人触摸的前提下不被发现,所以也没有更换的必要——当然更重要的是没得换。
录音者尸体穿着的裤子也是血迹斑斑的,并且还是容易显脏的米白色,还不如我这条来得好。
片刻后,约翰花费一番唇舌,支走了等候在外面的居民,不过他没有立即回来,而是先跟着那居民一起离开了这里。
我还是不怎么放心他的信用和立场,不过他好像也没有耍花招。在我的感应中,他跟着居民一起到了居民楼的出口,随即停了下来,让居民独自离开。如果我没猜错,那他应该是在确认居民确实有在离开这里,以免等下我和他一起离开的时候被居民目击到。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回到了我所在的楼层,然后走进了安全屋的玄关,对我说:“好了,那个居民走掉了,现在我们也离开吧。”
“没问题。”
我没有说出自己一直都在监测他的行动的事实,走了过去。
随后,我们一起离开这座破败的四层居民楼,来到了外面的街道。
虽然这座城市至今也肯定生活着不少人口,但是只看街道与楼房的话,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已经有超过十年的时间没人居住了,街道路面遍地都是灰尘和垃圾,随便吹一阵风好像都可以看见灰色的雾气被卷起来,地砖间甚至生出了灰绿色的杂草,两旁的行道树也如同种植在荒地一般干枯无比,树皮呈现出了令人观感极差的黑褐色泽。
一眼望去,附近连一家开门营业的店面都没有,行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且都是行色匆匆,仿佛不愿意长时间在外面抛头露面。
其中也有与我一样戴口罩的人,也许是认为只要这样就能预防蒲公英症?
约翰也看见了带口罩的行人,摇了摇头,说:“这么做怎么可能有用?”随即,他又转头对我说,“跟我过来吧,我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说完,他带着我走出去了二十多米,随即在路边的蓝色汽车前停下脚步,用小型的遥控器解开了车锁。
他当仁不让地坐进了驾驶席,我随后坐进了副驾驶席。
接着,车子启动,缓慢地前进了起来。
车窗外的景色慢慢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