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盛夏,隔江的烟火,没有真正碰触的亲吻,树荫密闭的百花深处,荔枝味的汽水咕嘟咕嘟冒泡,女孩为了采摘花朵伤痕累累的手指。
她想,往后余生,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情难自禁的夏天。
江晚姿知道,有很多次,她只要再踏上前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心动被克制,还没来得及变成沼泽,在连风都不愿意光临的夏日夜晚,戛然而止地落幕。没有人能预料,分别将会滋生出什么,是更喜欢,愿意一头扎进去的死心塌地,还是释怀与忘却。
她们将答案交给了时间。
窗外那棵梧桐树的最后一片树叶随风飘落,冬天追着秋天的步伐而来。
尤映西从家里出来,站在路边等李叔送她去画室。
对面的那栋别墅依然楼在人空,风吹着很冷,尤映西搓了搓手,在原地冻得跺脚。
不远处有车驶来,已经天色昏暗的傍晚,车灯汇成两束,当中有白色的颗粒在飞舞。
她搓着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落下来的雪花沾在眼睫上,很快化成了水。
想起她们在江市的初次见面,尤映西笑了笑。
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