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姿将那处深深地看了好几眼,用来缓和气氛的“你还很自觉嘛”也不想说了。
在过往的无数段感情里,江晚姿其实很少有醋意大发的情况,她的喜欢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消磨,初期即巅峰期,那点少得可怜的分量跌到谷底都很快,更别说泛滥成占有欲了。
遇见另一半的意思是各方面的圆满,连以前或有缺陷的七情六欲也是。
但多出来的那几种好像还在适应期,没法支配自己情绪的感觉是很可怕的,江晚姿片刻前才经历过。
打电话找不到人,她心急如焚,等到赶过去,见到尤映西失魂落魄地走下台阶,她心细如发,很快注意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所以尤映西手腕上的痕迹比之前更深,是被兜头泼了一盆醋的江晚姿想以痕迹覆盖痕迹的冲动。
所以一上车,江晚姿便刻意坐得很远,她靠着左车窗,尤映西靠着右车窗,两个人中间还隔着很大的空。是江晚姿被情绪驾驭之后及时刹车的克制。
“你打算怎么办?”沉默了一会儿,江晚姿问道。
尤映西像是被老师点名做自己根本不会答的题目似的,她张口,又停顿,痛苦地思索,却无果,只得苦笑一声:“我不知道。”
儿童口罩遮住了尤映西的半张脸,单是露出来的另外半张凌乱得都有点狼狈,眼神疲态明显。
江晚姿看她这样心里很难受,如果是平时一定付诸安慰也不会再追问了,但今天不一样。尤映西的两难处境明明很复杂,落入此时此刻心眼小得不得了的江晚姿眼中,却被概括为非此即彼的天平,此是她,彼是檀杏。
尤映西的我不知道很刺耳,苦楚的神色很刺眼,激起了江晚姿少有的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