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姿突然的疑问像是当头一棒,她浑身震颤,有了片刻的清醒。
当然不是,这件事从头到尾最有权利做决定的就是江晚姿与谢茹。
因为在以上一辈人的恩怨为起点的闭环里,江旭冬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尤映西想要的冤有头债有主根本就是个笑话,毕竟俞淑容也欠了檀杏的债,勉强能算作两清。
但檀杏是真的欠了江家一条人命。
下了电梯从住宅楼走出来的时候,尤映西宛如行尸走肉,连外面下着雨也不知道,饶是江晚姿举着伞朝她快速跑过来,还是不可避免地淋了雨。
头发已经在江晚姿的吩咐之下被小舟仔细擦过一遍了,尤映西弯腰低头,捂着脸,谈不上什么造型的头发散落下来,将她的面貌与神色尽数遮住,只剩下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弧形轮廓。
尤映西说话很轻,像是没有多少力气似的:“能不能晚一点再说这个。”
江晚姿:“你只要告诉我我没有权利做决定就可以了,真的。”
对尤映西难得心狠的追问,甚至话里行间的口吻早就替对方做了回答,江晚姿垂眼,那张无论何时总有锋芒常覆冰霜的脸像是偷了几分天空的铅灰色,透露出与她本人极不相符的颓丧。
她一直都有感情缺陷,最早是源于四合院里康茵对温杜原一往情深却输给事业的悲哀,后来是父母各玩各的敷衍家庭树的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