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连腻子都没刷,凹凸不平的,还有细碎的沙粒,檀杏将挑挑拣拣装了一袋的吃的喝的扔在地上,坐了下来。衣裤上都是灰,她鼻头也沾了一点,盖去了那颗细细小小的痣。
没有镜子,也不用镜子。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从四四方方的留窗望出去,天空的颜色是淡淡的钴蓝,泛着一点点白,很快就要天亮了。
身后门洞内,梨形灯泡不知疲倦地散发着微光,蓄电池不是很耐久,光亮比以前弱很多了,但好过没有光明。
施工到一半的楼道,扶手与护栏还没装,檀杏低头往下看,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她又有那么几秒钟觉得像是自己的归宿。
除了前方与背后,她所处的位置被自然光与人为光夹在中间,黑乎乎的,面孔也变得模糊。
檀杏给江晚姿发了条短信,发完便坐着发呆。
过了不知多久,檀杏听见有人在轻声□□,她如梦方醒,倏地起身,拎着塑料袋的手却顿住。
只见外面飞舞着细小的雪粒,一颗又一颗,好像白糖一样随风飘散,飘着飘着,仿佛一眼将时光望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尤映西醒来时发觉她被换了个铐法,从背后双手反铐变成了正面单手铐,舒服了很多,脚上的麻绳也被解开了。手臂酸痛无力,头昏脑涨,她现在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哪里更痛,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这么一折腾感觉半条命都快没了。
“吃东西吧。”檀杏还是像尊石像似的坐在对面,朝她甩过去一个面包。
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在我晕倒之前酒见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