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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留行在宫里跟老皇帝玩了大半宿山路十八弯的文字游戏,面对这种唇枪舌剑,已经懒于雕琢嘴上的文采,只轻轻“哦”了一声,仿佛听不懂地说:“可是臣不关心大树,臣只关心殿下。臣来京城前曾整治了庆阳府中几个被人买通的内鬼,深知其中苦楚。方才臣在陛下那里,看见一块他人陷害殿下用的玉佩,十分担心殿下府里也出了家贼。殿下回府之后,还请当心排查。”

“……”这还有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套在等着他呢?

赵珣用上二十多年练成的上位者修养,才压制住了怒火,没有骂出心里那句“睚眦必报的老贼”,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了。

空青也用上了十多年练成的老戏骨修养,才憋住了溢到嘴边的笑,一脸严肃地颔首目送贵人登上回皇子府的马车。

待回到霍府,避开闲杂人,他才好奇道:“郎君当真收买了四殿下的人?”

那怎么可能呢?霍留行才搬来京城多久,赵珣也不是吃干饭的。

这事不是他的功劳,而是孟去非的。

酒肉歌舞,玉石珍器,这些都是富家子弟的专长。去年皇帝寿辰时,赵珣托人从西南寻一块世间独一无二的和田宝玉,孟去非一听说“独一无二”,就想这玉指不定将来能做做文章,在它运到京城之前,便早早从中做了手脚,留下了一些边角料。

这种虽然暂时看不见用处,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埋个伏笔的功绩,孟去非多年来恐怕还积累了不少。

霍留行笑了笑:“就算收买不到,让我们四殿下也体会体会抓贼的快意不好吗?”说着摇着轮椅,往净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