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不是孤零零一个人,而得有结实的“班底”人马,这样上任后才能坐稳皇位。如今朝里一支太子|党,一支四皇子|党,短时间内要分割新的“集团”,无异于异想天开。一个“底盘”不稳的储君坐上龙椅,难保不会亡了大齐。
所以观望来观望去,朝臣们最终将目光投向了皇帝的嫡长孙赵羲。
论才,赵羲当初在皇家猎场那一番演说,至今令人印象深刻。
论德,这位小皇孙在太子下葬后,既没有沉溺于丧父之痛,也没有着急地参与党派斗争,而是与往日一样,按部就班地跟着东宫的老师读书学习,够沉稳,也够坚忍。
论背景更是得天独厚。只要赵羲有心,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继承太子底下那一派原班人马。
这样看来,一个比赵珣更合适的选择,似乎已经出现了。
天气日益转冷,转眼便到了朔风凛冽的时节。
临近冬至,大齐建元元年之后,三年一度的南郊祭天大典提上了皇帝的日程,也叫低迷了许久的汴京朝堂燃起了一丝生气。
冬祭是盛事,按规矩,皇帝须亲率皇室宗亲,选派朝廷重臣共同前往南郊主持祭天仪式,感恩上苍厚德,并祈求上苍保佑大齐未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礼部熟门熟路地依照惯例,安排皇帝与随行宗亲、朝臣于冬至前夜夜宿南郊,待翌日破晓时分共庆盛典。
冬至前日,蜿蜒冗长的祭天仪仗自皇宫出发,在百姓们的欢呼礼拜与禁军的簇拥护持下,一路浩浩荡荡出了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