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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与霍府此次皆在随行之列。按品阶,英国公府的车驾较靠近仪仗正中的圣驾,而霍家则落在远处。

沈令蓁因已出嫁,依礼坐在后方霍留行的马车内,与他说笑:“三年前我还离圣驾很近,如今反倒走了下坡路,跟着郎君真是落不着好呢。”

霍留行正要敲她个头栗,手伸出去却半道折了回来,搓搓手指算了数。

三月多过去,他腰上的外伤已经愈合妥帖,反倒沈令蓁体内的寒症还没断根,月事期间依旧疼得辗转反侧,临近隆冬,夏秋时节不显的症状也出现了,到了夜里,整晚整晚手脚冰凉。

他自伤好后便夜夜给她当火炉,这才叫她勉强睡上踏实觉。此次出行两日一夜,她难免又要捱场冻,他这会儿正担心,便连头栗也敲不下手了。

沈令蓁正是瞧出了霍留行的心事,才故意说这些玩笑话逗他,见状幽幽叹出一口气,把脑袋凑低,蹭着他指关节小鸡啄米似的叩了一下:“不就是这么一下吗?郎君如今真是越发没了魄力,连我都治不住,还……”她说到这里收了声,比口形:还要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马车悠悠晃晃,霍留行把她整个人掐进怀里,弹额头的手势蓄势待发:“动真格了你可别哭。”

沈令蓁笑盈盈地把脑门亮给他。

霍留行脸一黑,猛地抬起手。

沈令蓁道是自己挑衅过了头,“呀”地一声闭上眼,结果暴栗没落下来,落下了他的唇。

霍留行轻轻亲了她一下额头,等她颤巍巍睁开眼,“嗤”地一笑:“这么点胆子,就别跟我叫板了。”又圈着她,替她紧了紧裘氅,去探她手中的汤婆子,“还暖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