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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喘停了气,她忍耐着问:“你这一招行不行啊?他们没看到我们露面,能确信我们还活着吗?”

光凭那男孩三言两语,当然不足以让霍留行确信,但是……

孟去非笃定一笑:“我让他们去的那户人家,有位故人,会让留行明白我的暗示。”

霍留行和沈令蓁跟着那男孩,到了城里一户单扇宅门的布衣人家。

这来时一路,两人心底自然都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但河西战事虽止,世道却仍不安宁,霍留行为人向来谨慎,不至于轻易听信一个孩子的话,所以到了地方,还是让京墨和蒹葭先一步入里打探。

京墨这一去,回来的时候神情诧异,与马车内的霍留行回禀道:“郎君,你猜这里头住的是谁?”

“我要是猜得到,还让你进去打听?”

京墨一噎,不卖关子了:“这里头住的,是那男娃的祖父祖母。那位祖母从前曾在霍家当差,正是孟郎君当年的乳母。”

沈令蓁一愣,过耳不忘之能,让她迅速记起了当初霍留行被野利冲重伤时,孟去非在汴京霍府跟他说的话——哎你别说,昨夜刚得到消息的时候,我真在想,你要是这么死了也不错,我就立马去找我当年那个乳母,让她骗大家,其实你才是孟家的主,这样我就逍遥快活了。

那时候,孟去非开玩笑说自己不想干这复国的活了,如果霍留行死了,他就让当年负责调包孩子的乳母撒个谎,骗大家说,其实调包成功了,霍留行才是前朝遗孤。这样,大家就不必再为所谓的大业拼死拼活,而他也可以金蝉脱壳,当个真正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沈令蓁的确记得,孟去非说过,那位乳母当年抱着霍留行前往京城时,在半道被人发现拦截,因未能完成霍家交代而心生有愧,后来便辞行回了河西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