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玙有多狠?那是一言不合敢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惹不得。
皎月楼继续之前的热闹,谁也不敢多看一眼。没了恼人的视线,苏玙心情不错:“阿喵,咱们上楼。”
楼有七重高,周围的一切对少女而言尽是陌生,她亦步亦趋跟着苏玙,不敢有丝毫懈怠。
楼梯很长,苏玙不时留意她的脚下省得人被绊倒,看来看去忽而被逗笑,她语带调侃:“阿喵,放轻松,我是领你去听曲,不是去屠宰场。”
好讨厌,谁要去屠宰场?少女脸颊噌得通红:“我才没有……”
“没有你哆嗦什么?”苏玙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伪装,顺带修长的指戳了戳小姑娘比蛋白还嫩滑的小脸。
“跟着本姑娘以后要见识的东西多了去了,别丢我的人,腰杆挺直,管他前路是明是暗,跟我走就对了。”
她笑意吟吟:“有我在,怕什么?”
这话说得霸气侧漏,薛灵渺耳朵支楞着,被那句‘我的人’哄得心尖噼里啪啦爆出一簇簇的小烟花。
满满的安全感充斥在心,她软声道:“我只是不习惯来这,我自是信你的,你看,我腰杆挺得很直了,对不对?”
苏玙果然认真看了眼,少女背脊挺直,长发如瀑,越发衬得身子纤弱,她笑了笑:“对,你说得对。”
“那……继续走吧?”
胆子时大时小,怪有意思。苏玙挽好她,入了天字一号房。
房间装饰古仆,空气缭绕着好闻的熏香,水晶碟子摆满了应季的新鲜水果,琴台前的琴姬已经等候多时。
人来了,她起身盈盈一礼:“红莲见过苏姑娘。”
“怎么是你?墨婉姑娘呢?”
“墨婉她……她病了。”名为红莲的女子身着红衣,内里裹着素白抹.胸,举手投足多了分驱不散的风尘气。
皎月楼除了竞技玩乐也做上等的皮.肉生意,苏玙长这么大,见过的妖精比孩童捉到的蛐蛐还多,哪种人哪种心思,一看便知。
楼里她最爱听墨婉姑娘的曲,往常来不用说也是墨婉姑娘招待。说到这就要提一提皎月楼的规矩,琴姬、舞姬、歌姬,若客人没有主动选人,一般都是看银子多少由掌事决定作陪的是何人。
若不然,便是有意作陪的女子抽签决定。
苏玙在秀水城是出了名的喜玩乐又大方,皮相甚好,是楼里女子最为钟爱的那款。红莲为了今日的接待费了些心思,她生得妖娆,自信无人能逃过她的手掌。
瞧她一身媚骨,眼波撩人,苏玙直觉今天不会听到什么好曲,她把玩着腰间玉猫,玩心大起。
“苏姑娘,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
各人捡了位子坐好,琴弦拨响,靡靡之音如水波荡开。苏玙嘲弄的神情散去,唇边噙了笑:本以为是个素喜魅惑的,没想到能给她带来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