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此话何解?金璨有那么强吗?”
“这说得不对, 你应该说, 金璨本来就没有那么弱,你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蛮有攻击性,他看起来得意,屡屡挑衅苏玙, 可这不能表明他没有认真。双方都在认真,而苏玙……”
太冒险了。
除却外来户金璨,皎月楼的纨绔都曾败在苏玙之手,众所周知,苏玙左手比右手更灵活,她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将箭矢精准地投入壶中。前提是,箭握在她手里。
特制的箭矢比战场上的箭要轻许多,长度和宽窄也有其不同。苏玙从箭篓里抽出一支箭交给少女:“阿喵,好好比。”
薛灵渺咬紧牙关,表情坚定:“我会努力的!”
是呀,你一定要努力,努力和我站在一起。苏玙从身后环了她腰,很亲近的姿态,不带一丝旖.旎,她全神贯注地看向一丈外的高壶,眼里迸发出浓郁的征服意味。
铜锣声响,在看不见的一片虚无,薛灵渺神经绷紧,呼吸都不敢用力,箭矢在她手中隐隐发颤,直到被一只沉稳温暖的手牢牢握住。
熟悉的香味温柔地将她包裹,她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注意力轻而易举地被带走,后背贴在柔软的怀抱,近到能感知到心脏的跳动!
“跟着我!”
这像命令,又好比烈火煎熬里的救赎。
铜锣敲响第二声,少女被带领着扬臂。
皎月楼一层大厅忽然从喧嚣归于寂静,金璨手中的箭矢正中细窄的壶口,却无人顾得上为他精湛的技艺喝彩。更多人的目光凝聚在两名女子身上,更确切的说,是从她们手中飞出来的竹箭。
竹箭脱手的一霎那,少女背脊绷得直直的,她看不到她的箭,于是呼吸越来越快,快到胸口有明显的起伏。
在箭未投入壶口之前,她不敢放轻松地被阿玙搂着,直到侍者一声哨响:“双方各得两筹!”
“竟然进了。”四少起初的讶然过后,失笑道:“苏玙,苏子璧,不愧是顶级玩家。”
云缺自打在赛马场被一脚‘踹飞’了科考的机会,也不知受了什么磋磨,看起来成长了不少。他情绪藏得深,看到苏玙投中也只是轻嗤一声:“金少爷也不差啊,看得出来,他投得很轻松。”
“是嘛,可珠玉在前,谁有兴趣关注不成名的瓦砾?你没看到苏玙是握着盲女的手投进去的吗?试问边城可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比的不就是这个么?苏玙自傲,她想要出风头,也得看老天成不成全。”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一箭是侥幸?!”
四少怒目相视,包括和苏玙玩得较好的公子哥们都不耐烦地瞪着云缺,云缺虽然偶尔脑袋缺根弦,还没到要在皎月楼公然犯众怒的地步。
他皮笑肉不笑:“谁知道呢?苏玙是天才玩家不错,但她身边的盲女,我敢用项上人头打赌,她不是!”
是与不是,围观的人们似乎没那么在意,毕竟第一箭投中了。投中第一箭,就意味着完全有可能投中第二箭!
见识了二人组的默契配合,场上迭起一阵又一阵的欢呼。皎月楼的姑娘们站在栏杆前朝苏玙热情地挥手绢,金璨嫉妒地牙都要酸了,狠狠瞪向那个夺了全场关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