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内,雪板从她的左手换到右手,这会儿被她一只手拽着那边断掉的固定器绑带,背在背上,拖着走。
又长又沉。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想给雪板连板带固定器一起扔了。
然而在雪道上,随意让雪板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或者撒手让它自己往下滑都是没有素质且危险的行为,没有人控制的雪板沉重、板刃锋利,半路上撞着人,严重了能把人撞进医院。
乖孩子不能这么干。
卫枝扛着雪板那叫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从她发朋友圈开始,电话就没断过。
她没拿出来看,并且用脚指头猜都知道是谁这会儿犹如暴怒ax红莲哥斯拉袭击东京湾——
毕竟她刚才那条朋友圈,没分组。
谁都可见。
包括周末来她家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
啊。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她背着滑雪板往前一步步的挪,挪到最后有一种她背的不是滑雪板而是自己的棺材板的错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见身后有雪板切雪面发出的“沙沙”顿响——
都说一条狗养了几年就听得懂自家人上楼走路的声音,远远就开始隔着门叫唤,这个本事其实人类也可以做到。
卫枝的耳朵一瞬间就支棱了起来,但是她倔强地没有回头。
余光看见一抹黄色身影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紧接着一个漂亮的拧胯甩前刃,二米多雪墙迷糊了她的双眼,男人在她面前稳稳地停住。
卫枝被雪板压的直不起腰,这会儿弯着腰从侧面仰视停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两人相互瞪视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