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地把脸从枕头上拿起来,揉了揉通红的眼睛,转头看自己房间的窗户,没过一会儿,又是一个雪球,“啪”地一下砸在她窗户上。
这一下挺狠,直接给她窗户砸出个裂痕。
单善:“……”
抬手擦了把眼泪,抓过纸巾擦了擦哭出来的、不怎么斯文的鼻涕,她简单地把自己挪到了轮椅上,往窗户边靠了靠——
单善的房间窗户也是经过改造的,她坐在轮椅上,一眼就可以看见窗外与楼下。
沈阳近些年也不太爱下那种鹅毛大雪大雪了,前些天好不容易下了场大雪,于是外面的寒天冻地里,她看见邻居家小学五年级的兔崽子站在楼下,叉着腰,仰着脸望着她。
单善推开了窗户,问他:“干嘛你?”
嗓子还带着刚哭过的沙哑。
邻居家的兔崽子手揣那,像个虎逼大老爷们,盯着二楼探出个头来的年轻女孩,理直气壮:“没事,哥让我来看你一眼,看你是不是真的哭了。”
裹着冰雪气息的风迎面吹来,吹的单善眼泪未干的脸迅速干涩,盐分敷着生疼,她抬起手捂住脸:“哪个哥?”
兔崽子:“还有谁?”
单善:“单崇?”
兔崽子:“崇哥虽然不怎么平易近人,但是他不会像土匪似的威胁一个小学生,威胁他假如不帮忙办事过年等他回来就上别人家里告状小学生也会用零用钱冲游戏。”
单善:“……”
单善:“你铎哥吗?”
兔崽子在黑夜中翻了个谁也看不清楚的白眼,干巴巴地说:“他说,如果你没哭,就让你没事别神神叨叨的,如果你哭了,就转告你,‘屁大点事,哭个屁啊‘。”
单善:“……”
单善:“哦。”
兔崽子安静了三秒。
兔崽子又扯着嗓子问:“你俩谈恋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