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一脸窜的提问,什么封建迷信发言都急出来了,他也不好一个个反驳——
从头到尾就来得及撒了个谎,没事,我不疼。
……其实这个电话也不是非打不可。
就是单崇一不小心想到了那天,他训练回家,从邻居的嘴巴里知道单善进了医院急救室,自己是什么心情。
当时他就打了妹妹电话,明知道邻居没骗他,也知道她不可能还能接他电话,但是当下就是打了一个——
然后在医院兵荒马乱、单善电话没人顾得上接的情况下,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去往医院的路途中,整个人被笼罩在未知的恐惧里时是什么滋味。
这种事情已经在他家上演过一次。
不需要第二次。
……
后来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说的太专业,具体的单崇也没怎么听懂,大概就是脊椎骨折,凹进去的那块正好压在了某个神经膜上……
万幸膜没刺破,就差一点儿,他这辈子可能站不起来了。
但是他也来不及太高兴。
医生说要立刻手术,王鑫不是家属这事儿上真不能签字,他硬又扛了几个小时,等着家里人来。
后来看到单善都跟着一起来了的时候,单崇不知道说什么好,主要是连主治医生都愣住了,看看他妹,又回头看看他——
想必当时现场所有人的想法都出奇一致:这个家庭应该不能再多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了。
单崇躺在病床上,忍着抬了抬脚,长这么大头一回没敢看他父母的眼睛,就跟医生说:“什么时候手术,我觉得不太对。”
医生听他语气淡定地说不对,就走过来掀开他盖着的被子看了眼,说是怕再等移位的骨头刺激到马尾,那又是个大小便能不能控制的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