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胸腔的绝望之中俨然升起了“一切终于结束”的快意——
从此再也没人需要粉饰太平,人们不需要背着他再议论、争吵、辩论他究竟是否还能够继续征战赛台……
戴铎将正要递给单善的红包扔在她的膝盖上然后夺门而出;
单善手忙脚乱找控制轮椅的键,平日里闭着眼能找着的她头一次手忙脚乱;
单父放下手里在调整春晚音量的遥控器,茫然地回过头;
王鑫平静的放下碗,说了声“新年快乐”转身离开,碗里分了吉利数字的饺子没有吃完……
单母是最平静的那个,单崇那种遇事不显情绪的性格也许来源于她,面对家里一触即发的鸡飞狗跳,她端着碗,拿着筷子的手都没抖一下。
手中的筷子将一个饺子夹开,饺子中央有一枚洗干净的、象征着辟邪、好运的铜钱。
将这颗饺子放到了儿子的碗里,单母只是说,吃了这饺子,来年交好运,不好的事都忘记吧,往前看,然后往前走,别回头。
从此别回头。
就像是鲜红的伤口被他自己彻底的撕开,鲜血如注,又酣畅淋漓。
午夜梦回时,单崇告诉自己,不要怨任何人,这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只是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踏入长白山半步。
……
时至今日。
重返长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