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会,真的很开心。”
医生笑着说:“嗯,理解。相比起有什么大造化,大多数父母都会选择让孩子平安又平凡地过完这一辈子吧?”
过了很久。
单崇听见隔着门,女人笑着说,是啊,哪个父母不是这样呢?那手术台,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替他躺上去。
这场对话最后怎么结束的单崇也没继续听下去。
他只是转身离开了。
下楼时在楼梯口遇见了个小护士,小护士冷不丁被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吓了一跳,见他眉眼清冷,短暂对视后,抬起食指,压了压唇边。
小护士满脸涨红中,这场听墙根,就成了永远的秘密。
……
后来。
退役这件事是单崇自己主动提出来的,确实没有人逼他。
那大概就是在大年三十晚上跨年,刚到大年初一的钟声敲响,所有人围着餐桌边吃完了新年的第一顿饺子,他宣布了这个决定。
电视机里,春晚还在收尾,载歌载舞。
窗外,新年的烟火还在黑夜绽放,很远的地方炮仗的声音还没有停歇。
他带着一种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宣布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