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又不傻。
敢挑衅,是知道他无可奈何。
沁枝在,妹妹在,得顾忌晚辈的感受,这一晚周非池不敢拿苏余怎么办。
但苏余还是错算。
她洗完澡,惬意放松地往床上躺着玩手机。
卧室门什么时候开的,不知道。
人是怎么进来的,也没个声响。
苏余的脚腕一紧,就被拖拽往下。
周非池匍匐于床沿,身高太出众,弯腰低头,久了会酸。到最后,他索性双膝跪在地面,既放荡,又虔诚。
苏余已经忍无可忍。
周非池贴心递来抱枕,善意提醒,“咬着枕头,就不想叫了。”
真是另类风格的人渣。
苏余很快乐。
一个男人,无论情感还是身体,在爱她,在护她,甚至如献祭般地燃烧自己,匀出一小捧光亮与温暖,告诉她,她是世上唯一珍宝。
苏余哪儿都满了。
飘游的灵魂,枯萎的心,一点一点被充沛,被春风抚爱,抽新芽,长嫩叶,在五风十雨里,也想试着,试着去结一颗甜果子,回报给暗恋她整个青春期的周学长。回报给身体力行、爱她到现在的周非池。
周学长好厉害。
一张嘴,能让苏苏学妹软成这副不争气的可怜模样。
他有分寸,差不多就收手。
然后胡乱拿手背擦了擦嘴,转身就往浴室去。
淅淅沥沥的冷水,暂时敷衍地浇浇身上的火。浇了半小时,他才勉强能出来。苏余抱着枕头,像个糯叽叽的小团子。枕头四个角被她咬得也怪可怜。
“你好了啊。”苏余小声问。
周非池哑着嗓子,“你好了吗。”
苏余点点头,“我很好的。”
周非池被逗笑。
笑着走向她,抱住她。
“苏余,你是好姑娘。”他说,“高中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你。之后每次做梦,做这种事,想的都是你。”
苏余被他绕晕了,“什么事啊。”
周非池低头,低声,“梦里面,你都当我孩子的妈了。”
苏余愣了下,然后笑着打他,“想得美。”
苏余快乐,周非池就快乐。
哪怕举一晚上旗杆也快乐到能上天。
他回到自己房间,落在桌上的手机有条新消息。
一个陌生号码——
[我是徐仄恺,我在你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