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跟经纪公司分分合合很多年,还是闹掰了。”
“然后这厮像个小孩儿似的,一个人跑到滨川市就不回来了……名气啊社会地位啊,说扔就扔,说不要就不要。”
“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可后来才发现……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活得理想化,又浪漫主义。”
方慎敏顿了顿,“我将他们统称为,‘活在梦里’。”
江连阙:“……”
“当然了,我并不是在骂你。”他赶紧安抚他,“活在梦里和活在现实里,都是自己的选择,无可厚非。人痛苦的根源是挣扎,是在现实和理想之间摇摆不定——所以你必须清楚自己最需要什么,人不能什么都想要。”
“池素放弃了他的社会身份,彻彻底底地逃避现实,但他现在很快乐,我同样祝福他。”方慎敏说,“但你看他师妹容塔,不是也把娱乐和古典乐的理想平衡得很好?所以连阙,想开一点。”
“你不会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
他笑道,“因为首先你父亲,他根本就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夜风徐徐,混着冬樱的冷香。
月色倾在瓷杯里,淡红色间映出溶溶的月。
江连阙出神许久,迟迟发问:“日拱一卒,世界会好吗?”
“我不知道。”方慎敏坦然。
他想了想,又说,“可是跟你谈过之后,我觉得……大概还是,会好的吧。”
因为有像你这样,真诚而热切的人。
翌日清晨,秦颜醒过来。
第一反应去看手机。
她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他一条都没有回。
来到学校,发现他也不在班上。
……又逃课了。
兴许是前夜睡得太晚,她没什么精神,课间趴在桌上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