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慎敏摇头:“可我们能做的事情,本来就很有限。”
江连阙沉默半晌。
他问:“怎么才能避免特权?”
方慎敏挣扎了一下:“成为特权。”
“也是。”江连阙自嘲,笑着移开视线,“要先爬上去,才有资格洗牌,重新制定规则。”
“可如果我在爬上去的过程里,就已经接受了他们的规则,我不想再改了呢?”
许久。
江连阙胸膛起伏着,发出深重的叹息。
“我……”
“我不想这样活着。”
“活得像……像我的父亲。”
静谧的月色,流转在两人之间。
夜色幽静,橙色的灯光像一层霜。
江连阙眼中有挣扎。
仿佛过去了很久。
方慎敏闭上眼,无奈地叹道:“唉——”
“你这小孩儿真是……太不可爱了。”
“很久之前,池素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方慎敏望向窗外,表情之中,像是怀念。
院中空明一片,月色笼罩着整座山林。
“他年少成名,也是从每一个琴童都走过的路上,走过来的。”
“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傻白甜。”
“天天问我,‘慎敏啊,我为什么要接那种跟古典乐无关的活动呢,我安安静静地拉琴不好吗?名气有什么用呢,我不是拉琴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