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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非常不配合,别开脸去,固执道:“遗嘱我都立好了,律师会来找你和弦安。”

荆念冷笑了下,没吱声。

荆梵死死盯着他:“我走之前,还有句话……”

曾几何时,叱咤风云的商界能人也要如此低声下气,他艰难地够着手指,拉住儿子的手。

“阿念,你能不能替我照顾祝玉母子,弦安毕竟是你的……”

玻璃杯砸碎在地板的突兀声响打断了他的话。

许柔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她挥开了帘子,一眼就看到了荆念,他犹如鬼魅一般低垂着眉,眼角猩红一片,垂在裤腿的手紧紧攥成了拳,脖子上的青筋迸出,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她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和戾气。

铺垫了那么多冗长的煽情话语,假模假样忏悔了一番过去的所作所为,到头来却是为了要护住自己的私生子。

这是何等的卑劣和无耻。

她的心被巨大痛楚席卷着,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来医院看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不是他逃避,也不是他冷漠。

而是他感到恶心。

许柔无法想象孩童时的他遭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她冲上去抱住他,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我们走。”

荆梵还抓着他,濒死之人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气力,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划出红痕,嗓音拔高:“阿念,阿念,答应我吧。”

心跳检测仪的警报终于让他闭嘴。

他翻着白眼,开始抽搐。

医生和护士冲进来,隔开了一动不动的荆念。

祝玉歇斯底里地扑上来打他:“你和他说了什么,他刚才还好好的,你这个贱人生的小畜生……”

房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