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乌黑柔软的头发从萧猊的臂弯倾泄,月色落在这张静谧乖巧的睡颜上,萧猊内心一片宁静。
灵稚今日走的路程比过去都要多,且消耗了不少精神,睡得很沉。
房内,萧猊握起灵稚的胳膊为他擦手,连同其他地方都擦了一遍,灵稚始终没什么动静。
做完这些,萧猊倾身坐下,深邃的目光隔空描绘灵稚的睡容。
自那日他说完一番话起,已有十余天不见灵稚。
刻意不见。
萧猊袒露了许多心意,担心一下子被灵稚想也不想的拒绝,因此他竟第一次生出听不到就没有发生的逃避之意。
他白日会暗中窥视,夜里要等灵稚睡得沉了才进来坐一会儿。
灵稚离府那一刻他心知对方执意要走,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想阻止他离开,看见他小心无措地站在街头,顿生不舍。
那就让他多走走吧。
岂料半日过去,灵稚竟才走出与太师府相隔两条街的距离。
萧猊紧张之余松了口气,又心疼着。
接回靠在树下睡着的少年,心里已经软得不成样子了。
灵稚身子弱,纵使恢复了,体力已不比以往。
他总闷在屋内,只和小奴才与梅若白往来,见到生人,站在繁华热闹的街陌中,像只不敢迈出步子的家猫。
萧猊用绵条沾了水仔细滋润灵稚的唇,掌心轻握这只柔软的手安静地坐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