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好。”

“你要去哪?”

林稚水从李浑手里接过青莲剑,回头冲纪滦阳举了举剑,“你不是问我,我的剑还在不在吗?”

少年笑道:“我的答案,和之前的一样。”

他迈步出了衙门,纪滦阳才确定了之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确定的事情——

林稚水,要去让皇帝给夏家道歉。

那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啊……

那是一件多么……异想天开,让旁观者发笑的事啊……

纪滦阳却笑不出来。

他有点想哭。

李浑双眼发直地看着走远的少年,在日光下拖得长长的影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知道。”纪滦阳说,“他一直都很清楚,他在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

他转头凝视着李浑,却迎上了李浑惊诧的目光。

纪滦阳眨了眨眼睛,睫毛湿润沉重,他这才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摸,指尖处,是一滴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