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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硬气、脾气,他纯爷们的性格,他的坚持和洒脱,他偶尔冒出的邪劲,极合她口味,就算逞一时之快,她也得牢牢抓住。

“老子要是先上去,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敢不敢?”

“如果是我先?”

她笑得格外霸气,眼神中闪动着志在必得,“随你便!反正你赢不了。”

刁琢稳稳调头,往斜坡上方开去,巴云野慢慢跟在他的车后,两人开了老长一段,到了斜坡最上方并排停好。前方就是高高的沙坡,此时太阳在正前方,背阳的沙坡一片豆沙色,仅在顶端被阳光染成金黄。抬望眼,风沙起时黄雾漫天,倒有几分金庸武侠的磅礴苍凉。

“要我让你几米吗?”刁琢故意说。

巴云野根本不为所动,表情坚定果敢,一如当时端枪射前车后轮时那样,“愿赌服输,别耍花招!”

“鸣笛为号。”刁琢看向前方。

“滴——”一声过后,两辆越野同时启动,直直朝对面的沙坡冲去。

第47章 姑娘海(1)

两辆越野一路俯冲至坡底,直冲向高大的沙山,借着重力所带来的冲击力和油门的马力,急速往上攀爬,像腾空而起的火箭,轮下轧出两条深深的沟壑。

河马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忘了他的抖音网红志向,手机都来不及掏出来。这种动作本就危险,谁输谁赢不重要,他为二人的安危捏一把汗,不过十几秒,他流一脑门冷汗。

龙哥倒是淡定,见巴云野的车第一个越上顶端,刁琢以半个车身的差距随后攀上,再看看他俩各自在沙山上轧出的车辙,心知肚明地一笑,一把搂住河马的脖子,“刁琢是凭实力输掉的比赛,咱们等着他俩请喝酒。”

“巴爷这叫霸王硬上弓。”河马不明所以,被龙哥半拖半拽地走,居然有点为刁琢打抱不平的样子,“这么一来,刁琢变成她的囊中之物,可我看她总是三分钟热度,别一回去又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

龙哥比河马了解巴云野的性子,此时除了骂他是个瞎子,也不多解释。作为雄鹰俱乐部的创始人,他毕竟是玩越野起家的,眼睛毒,巴云野是直直往上冲,而刁琢在冲上沙坡的三分之一处有个微不可见的小转向,也正是这个偏转,让她捷足先登。

说来,这招真险啊,稍有不慎就车毁人亡。龙哥摸摸下巴,心想,刁琢看着严肃不苟,实际骨子里也有一种草莽野性,丝毫不输巴爷,也怪不得那两人能勾搭到一块儿去。

巴云野停在沙山顶上,降下车窗,细沙随风吹进车里,她掸掸肩上的沙,偏头叫刁琢:“嘿!快下来让爷亲一个!”

流氓口吻,匪气十足。

那辆车却迟迟没有动静,车窗不降,车上的人也没下来。

巴云野哼了声,自言自语道:“刁琢该不会觉得输给我没面子,赌气不下车吧?呵呵,男人真是死要面子……”说着,她下车去,屈指敲敲车窗,里头仍没动静。她拉开车门,提一口气,“我说你也太……嗯?”

前排空无一人,刁琢不知怎么地跑到后排去,抱臂坐在那里,跟她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坐后头去了?”

刁琢下巴指一下车门,巴云野扬扬唇角,甩上前座车门,慢慢拉开后车门,一手搭在门上,邪邪地笑。几秒之后,她似被人猛地一拉,整个人栽进后座,车门也随之关上。

三个大学生被紧急送往阿拉善右旗人民医院进行进一步救治,他们的父母也正从古日乃赶过去,其他救援队在沙漠里发现的男性干尸更早一步被运到公安局尸检、查验身份。

龙哥、河马和老王先一步到达众鑫民族商场,停好车后一边闲聊一边去附近的羊肉馆子。

听别的救援队员说,那具男性干尸体表没什么外伤,被找到时皮肤干瘪,眼眶两个大洞,因为半个身子埋在地里,眼眶装满沙子,两只眼睛不翼而飞,看着十分骇人。

那些救援队员不确定这人的具体死因,不敢乱翻他的随身物品,就全部带回来交给警察。

老王的手经过重新包扎,已经不那么疼了,但恢复仍需一定时间。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的眼睛是不是被地底下会喷酸水的玩意儿射中了?”

“有可能,不然为什么就眼睛俩窟窿。你看苏哲明的耳朵,烧得就剩一小块,你的手要不是及时用水冲,估计也是一个大窟窿。”龙哥点头,“他们说,那人死掉的地方不到一里地就有个常年存在的海子,里头是淡水。我猜他是弄伤眼睛后找不到路,最后渴死的。”

“我已经把刁琢取样的沙子一起交给警察了,等他们化验化验就知道到底什么酸水那么厉害。”河马说,“说到刁琢……巴爷跟他怎么还不到?”